Pop Up Asia 讓喜歡的事成為生活＿亞洲手創展品牌人物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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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受壓迫到一個極限時，突然不想再做商業掛帥的設計案。」曾任藝術總監的設計師蔡文明，因為一次親子陶作課，意外臣服在陶土「無法輕易控制、塑形」的魅力中，從此找到未來人生志業，一心只想全然投入於透過巧手與想像，將陶土捏塑成以童趣為題的藝術品。
「人生歸零後，發現可以隨心所欲、任憑己見自在創作時，實在好玩到回不去了！」
當年，蔡文明 40 歲，理當追求經濟穩定的不惑之年，卻堅決與太太蘇家綿離職創業，從品牌設計轉戰陶作藝術，並成立手創品牌「有空 5mins」，至今走過 8 個年頭，不僅參展擺攤、在線上開館有成，也進駐了誠品生活館南西店設櫃，深受國內、外民眾喜愛。聊起創業至今的酸甜苦辣，兩人眼中始終散發無限熱情，因為無論是否「有空」，他們一直都在做最喜歡的事。
3 年磨一劍！從被土控制到純熟駕馭
「以前做設計可以一直 undo（復原），但土沒辦法，一下手就不能重來。」說到跟「陶土」的結識，蔡文明苦笑這是入門很快、精熟很難的技藝，「泥巴不像模型土可塑性很高，你捏下來、它滑下去，簡直是無可奈何地被它『控制』。」
反觀過去馳騁設計圈 20 多年，經手華航、3M 等無數大案子，「面對陶土，你就是一名沒有老師的學徒，才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藝術總監。」
為了有效「控制」陶土調皮的特質，蔡文明花了將近 3 年的時間，摸透台灣、美國、中國等不同土質特性，同時與蘇家綿四處走訪原料廠，鑽研窯燒技術與合適配方，終於能精準捏出薄度一致、弧度平整的物件，並進一步成功打造複雜的陶形，如實呈現草圖上希望帶有皺褶、波浪感的精緻陶作。
從顧客回饋思考突圍機會，將危機化為轉機
不過，比起縝密規劃，這對夫妻的創業初期更像是且戰且走的打怪過程。如果將「與陶土和平共處」視為第一隻怪獸，那第二隻要迎敵的怪獸，就是「探索商業模式」。
蘇家綿說，幾次擺市集的嚐鮮體驗，發現大家雖然會好奇前來詢問功用，對於僅能當擺飾的陶藝品也還算有興趣，但會因為高單價而卻步，某種程度這群潛在消費者像在「觀展」，而不是「選購」。
對此，蘇家綿從消費者的反饋回頭思考陶藝品的功能性及價格帶設定，有別於動輒上萬的「陶藝品」，他們有意識地針對大眾需求創造方便收藏的小型陶作，像是掛飾品用的樹偶東東、貓房子、魚丸等作品。「很多東西看似沒什麼功用，但還是賣得掉，因為對消費者來講，有時療癒大於實用性。」
另一部分，則是從時間、人力成本投入程度對齊不同消費者的預算考量，開始有百元、近千到上千元等不同價格區間的對應商品。
圍繞在創作本身，持續去找「不重複但好玩的事」來做
解決了陶藝品本身接受度的問題，蘇家綿還有另一大隱憂，「一開始只覺得陶藝可能是小眾市場，但真的開始做才發現，這市場小眾到，無法純賣陶作賺錢。」
再次來到藝術創作與商業變現的交叉路，該如何取捨？他們這次的選擇是——兼顧。
為了讓蔡文明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持續透過創作，實現對生活的想像，蘇家綿除了研發出可用藍染呈現陶作上圖像的關鍵技術，也將過去創造出來的明星角色，延伸成各種生活化商品，像是門簾、吊旗、帆布包、抱枕或近期推出的童裝衣服等等。「盡量每年都做些不一樣，但圍繞在品牌核心特色上的事，讓創作永保好玩的元素。」
客人一視同仁對待，但得學會分眾溝通
8 年如一日的用心經營，不只建立了「有空 5mins」鮮明的品牌印象，也培養出顧客的長期忠誠度，蘇家綿興奮地說，有時粉絲單純就想蒐集不同眼睛顏色的版本，或為了蒐集小屋裡的不同物件，慢慢買齊了大大小小的陶作小物。
不過，蘇家綿強調，無論是參展、線上商城還是實體店面，不同渠道接觸到的客人仍該一視同仁對待，單純是你得懂得快速分辨對方的狀態及需求，進而維護、圈粉。
舉例來說，參加亞洲手創展（Pop Up Asia）時，就可明確將來訪的人分為買家、既有粉絲和一般民眾，通常平日來的是對價格敏感度低、不想人擠人買東西，在意「價值」的買家，就可以從旁多分享創作理念；而週末則較多是相約朋友參與活動、追求新鮮感的一般民眾，反而適合在介紹入門款作品時，帶入品牌精神與特色。
兼具務實與浪漫情懷，人生再也不必將就
實際上，有空 5mins 作品中，識別度最高、也最受歡迎的角色「魚喵」，既是品牌原型，也是送給女兒的想像夥伴。
憶起魚喵的出現，蘇家綿感性的說，女兒在小學時，因為畫了貓臉魚身的動物，遭到老師評論「四不像」而被迫擦掉，但牠並沒有消失，而是不斷活躍在爸爸蔡文明的素描簿裡，最終成為品牌的明星角色。
想在商業世界中存活，蔡文明與蘇家綿曾是選擇妥協的品牌設計師，但現在的他們，已不再為「藝術創作」掙扎，而是秉持著「人生沒有隨便」的剛毅精神，在品牌壯大之路上踏穩每個步伐。
靠一雙巧手，以及兼具藝術、經營思維所實踐出來的陶藝品與衍伸之作，就像魚喵一樣，正盡情遨遊在各式載體中，成為更多現代人想為生活、工作解壓的療癒選擇。
（採訪．撰文 / 葉冠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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